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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家动态

杨千:多元创作语言背后的精神性诉说
作者: 来源:99艺术网 发布时间:2013-12-3 点击数:


艺术家杨千


第55届威尼斯双年展6月1日正式开展以来,在威尼斯军械库第93号展场举办的平行展“未曾呈现的声音——中国独立艺术展”已经吸引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观众前往参观。超过一百家国内外媒体怀着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浓厚兴趣到访现场,有西方媒体报道称,这个展览的呈现方式令人震惊,参展作品的多样性让西方重新认识中国当代艺术。世界各地的观众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在一个又一个作品前漫步,他们对记者说,以前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概念是非常模式化的,这一次真是大开了眼界。也有国外评论家表示,这次展览的形式非常中国,大大区别于双年展的传统呈现形式,如此高强度的密集展示也是举世罕见的,整个展览形式本身也是当下中国的社会现状现状和文化特征的隐喻。


除了好评之外也有很多质疑的声音,谁对谁错很难有一个判断的标准,但往往参与的人和经历过的人更有发言权,艺术家杨千作为参展艺术家,为我们呈现了一个全新的视角来看待此次展览,同时通过采访也让我们对他的作品有了更深的了解。


99艺术网:此次威尼斯双年展平行展“未曾呈现的声音”您是参展艺术家之一,这次带了哪些作品参展,给我们介绍一下?


杨千:我带了四件作品,陈列在一个暗房里边,在两种灯光的转换下面每幅画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图像,是我双重绘画的一种延续。


99艺术网:这次威尼斯双年展,给您留的印象是怎样的?


杨千:这次威尼斯双年展给我留下了两点比较深的印象,一个是整个展览比上一次我看到的更加四平八稳,没有特别受争议的作品,也没有什么特别大型的作品,但整体水平还是比较高的,这里面不包括平行展只是国家馆部分,军械库那边的主题展,受到的批评声音也比较少。另外一个印象是今年平行展特别多,尤其是中国艺术家参加的平行展大概有十几个,可以见到很多中国的艺术家,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很多的负面报道,我觉得奇怪,中国人在异乡看到中国人应该是很高兴、很亲切的事情,这说明中国的艺术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中国现在有机构出钱来举办这些展览,难道想看到到处都是日本人或者韩国人吗?想象一下十年以前做一个展览都没钱,现在在威尼斯能有很多中国的展览,展览好坏这是另外一回事,从整体上来说让西方人、收藏家各个机构看到有很多中国的作品在这儿陈列和展出,让欧美的美术馆认可,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事情,就弄不懂为什么感觉中国人在互相之间诋毁,这个是没有必要的,这些展览的举办对中国的当代艺术起到的是正面的作用,正能量,在那边碰到很多中国人,我觉得很亲切,像在国内一样,非常好。


99艺术网:此次展览的出发点是想将中国当代艺术的整体面貌介绍给西方,只是一种呈现。


杨千:欧美的一些美术馆或者策展人、批评家、收藏家,有自己的眼力、品位、鉴赏力,那么多的中国展览哪些是好作品,哪些是差一点的作品他们有自己的判断,我们只是给提供一个更多的作品的平台让他们看,这是非常好的事情。


99艺术网:您刚才谈到了《双重绘画》,看您最新的作品在媒材上与之有延续,但在题材上您走向了传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杨千:我不只是关注传统,我借用了传统的符号,是要在传统艺术里面寻找一种精神性,传统艺术是很讲究雅、美、人文精神的,古人把艺术看作是很高尚的东西,是一种精英文化。而在当下的流行文化里面精神性非常的少,满眼见到的尽是物质消费、时尚、奢侈品、物质享受的东西,这种流行性、时尚性都是很短暂,杂志作为文化的载体之一,在传播物质文化、消费文化的过程中中也很难看到精神性的东西,反而充斥其中的都是消费,或者是一种低俗品味,这个侵蚀了我们很多精神性的层面,我在做这个作品的时候把代表这种物质性的、流行性的杂志粉碎掉,粉碎带有一种质疑和批判。我在传统艺术里面寻找一种东西,也不是回到的东西,是取舍,对于传统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借用一个完整的山水画或者是文人画,只是取了一个局部,为什么取一个局部?对传统艺术、中国水墨画,一个局部就够用了,从我的观念和角度来说,就是为了探讨这两者之间的一种冲突。


99艺术网:除了题材之外,作品的呈现方式也比较独特,是一种圆形的呈现同时还可以活动,打破了常规的展示方式,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


杨千:圆形的选择延续了《活动绘画》、《双重绘画》的理念,我的圆形绘画每个角度都可以观看,可以转,每个角度悬挂,一幅画有不同的角度,每一个角度可以在面找到不同的感觉,这也是我想要的效果。


99艺术网:您刚才谈到当代这种碎片的文化过于注重消费性物质化,反而精神性缺失了,在您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很多元代绘画的元素,比如黄公望、倪瓒的绘画,是不是说元代绘画中的那种萧远孤寒天然的雅致气息比较符合您所说的精神性?


杨千:可能主要是我喜欢个别的艺术家,元代在中国传统绘画里面是很重要的一个阶段,像倪瓒、黄公望这些作品,不是说选他们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比如以前也做过《洛神赋图》、《马远图》,我是在画册里面翻阅,看到需要的,给我一点灵感或者觉需要局部放大就选择出来进行创作,借用他的图像,就像做一个变体画,像音乐中的变奏曲一样,放大后做一些改动,跟我的纸屑结合在一起,也不是传统绘画,比如材料运用、观念放大,这是一种当代艺术的感觉。


99艺术网:除了题材之外,在媒材的运用上您选择了碎掉的杂志,杂志本身负载有很多的信息,在组成画面之后原有的文本发生了改变,对于这种细节与整体的关系你在创作中是怎样把我的?


杨千:补充一点,我不光是把杂志碎掉了,在碎的过程中有一种态度,本身这个纸屑有各种颜色,所以在运用的时候,像前一阶段的点彩绘画一样,有一个红的纸屑、一个蓝颜色的纸屑,黄颜色的纸屑,每一个纸屑像一个点彩、一个笔触,隔远了以后变成灰色或者是一个其他什么颜色,这种绘画性跟西方的点彩派感觉有一种关联,选择的传统的这种图像也不能说是宏观、微观,但我觉得在这种转换当中,纸屑负载了很多我们当今的文化信息,同时也是跟环保有关系,现在的流行杂志我们阅读以后,发现没有什么阅读性,是消费,一本杂志在看了以后马上变成了垃圾,很快就会腐朽掉,经过我利用之后重新赋予它文化的价值,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99艺术网:这样处理是否可以理解为当代文化与我们传统文化的对话?


杨千:也可以这样来理解,要么是对话,要么是一种冲突,实际上传统文化比如中国的折枝花卉,我是从非常小的一个局部来进行放大的,这个放大的过程也是我在审视传统文化、传统艺术的过程,并不是说完全推崇中国传统文化,我对传统文化有一种审视,也有一种取舍,里面带有一种改变,从色彩、造型的方式、方法来看的话,都跟以前的不一样,对传统的图像进行了一种转化从而与当代建立联系,重塑一种新的观看方式。在传统的观看方式和展示方式中,艺术家作品被固定在前面上,观众进来看就行了,是一种被预先设计好的流程,但我的作品试图打破这种流程,可以与观众互动,与藏家互动,如果从一个角度看出现审美疲劳的话,可以变换另外一个角度,每转换一次就会产生一个新的图像,本来绘画就被局限在平面上,有那么多前辈、大师上千年的历史,要做一点独特或者新颖的东西已经是非常难的了,正是这种挑战性很刺激,我是一个画家出身,所以还想在平面绘画上做点儿什么,哪怕是有一点点所谓的独特性或者是创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99艺术网:已经是很大的一个突破。


杨千:这个不像装置、新媒体是一个新型的媒介,很多新的观念可以综合在里边还有很多可能性。


99艺术网:您的作品强调一种互动性,同时对展示空间也有一定的要求,作品与观众和展示空间的关系您是怎样看待的?


杨千:在当代艺术中像装置作品或者换一个词汇将现场作品就特别需要考虑空间的关系,在展示时空间本身也会成为作品的一部分,在这里我想举一个例子是在今年的威尼斯双年展中看到的,这次威尼斯双年展中获得金狮奖的国家馆是安哥拉国家馆,展示的是一位摄影师的作品,由于安哥拉比较穷,每年的场馆都是靠赞助来解决的,今年的场馆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在里面可以看到西方各个时期大师的作品,而展出的摄影师的作品则是安哥拉首都贫民窟的一些图像,艺术家拿这些图像成堆的放在地上,观众可以每个人拿一张每种图片直接带走,当时在现场被感动了,你会发现这件作品很好地诠释了西方的富裕和文化对非洲文化的掠夺或者是贫富之间的对比,还有西方文化和原始文化或者是非洲文化的冲突,那种冲突非常强烈。两外一方面是这次额作品可以被带走,这就增加了文化的传播力度和广度,还有就是这些摄影作品本身非常的好,显得非常的高贵,尽管他拍摄的是非常贫穷的一些物体,烂椅子、烂电脑、烂墙、烂木头,但有一种精神性蕴含在其中,这种精神性的东西是所很多艺术作品里边缺少的,放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面与墙上大师作品对比觉得在精神性上并不输与那些绘画,回过头来说如果摄影师的作品裱得很完整挂在墙上展览,跟那个空间没有发生关系,也是好的作品,但是冲击力、影响力远远不是现在这种展览产生的效果,所以这个就涉及到一个作品跟周围环境的关系,他把周围的环境换用得很好,环境变成他作品的一部分,所以我觉得作品跟环境的关系特别重要,这个还只是摄影作品,装置更是要跟空间发生变化。


99艺术网:就像您在南京做的《媒体问卷》一样。


杨千:那个应该算是我的第三件装置作品,在南京三年展上面展示的,观众可以用了大概1800公斤杂志,它全部挂在墙面,有的放在地板上,观众可以选择他们认为是垃圾杂志的,一页页撕下来可以通过碎纸机碎掉,碎纸机这边有一个通道吹出来,像一个喷泉一样,那个是所有这些纸屑作品的第一件,正是因为这个装置,两个月以后喷泉喷出来的纸屑堆成一个小山,我当时在想这个纸屑是一个过程一个结果,这个纸屑可以拿来做点儿什么东西。后来就想到用纸屑来做平面的作品,所以从那儿开始做了一批虚拟的杂志封面,从那儿开始做纸屑绘画。


99艺术网:您除了平面创作之外也有装置和雕塑的装作,尝试了很多不同的题材,您最新的作品又回到了平面绘画,是不是可以说平面始终是您关注的主题或者说是您的一个情结?


杨千:可以这样说,我基本上是一个画家,从我大学时代毕业以后在美国,我都是从事绘画工作,08、09年那个时候开始做一点装置或者是雕塑,是想一个艺术家的语言,不一定说只是局限在一个画种,有感觉,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做,那时候有一些媒体报道杨千是不是开始转型,其实也不是转型,当时就告诉他们我还是画家,最近一两年做绘画作品比较多,可能还会做装置,其实现在当代艺术家只是一个媒介的问题,有很多观念可能想找适合表达这个东西的一个媒介而已。


99艺术网:您早期的作品是直接用纸屑来进行创作的,就像您前面说的点彩,画面中所有的颜色也都是用纸屑构成,但在您最新的作品中纸屑开始减少绘画性的笔触在慢慢增加,对于手绘和绘画性您怎么看待的?


杨千:手绘性包括很广,有画的很泛的,有的笔触、色彩不是那么明显的,还有一种手绘性,就像我现在这种纸屑,刚才提到点彩派,每一个纸屑、颜色在画面上呈现出来,因为不能调和,只是靠一点一点来把这个色彩层次表现出来,里边的难度比画油画还要难还慢,一个层次要改变一下,以前瞧个颜色画两笔过去了,现在你要涂了胶,要撒很多纸屑粘好,可能在改变颜色、色度或者色相,加一点红颜色的纸屑,加一点黄颜色的纸屑,让它参一点黄颜色的色彩进去,很慢,形要改一下也很慢,有的时候是一个夹子连着一片纸屑去造型或者修正这个形,这种你说有没有手绘性,也有手绘性,因为这个纸屑一般都是三毫米乘六毫米这么大的,这个有点儿长,像一个笔触一样,这个笔触这样放,横着或者竖着,会改变造颜色,所以这个里边也是“手绘性”,这个手绘性跟通常油画笔触运用的社会性不一样,其中加进了时间的概念和身体的概念,比较特殊的一种手绘性。


99艺术网:您早期的作品比如美国时期的摄影创作还有回国之后的《浴室》等等是对真与假、隐私这样的一些关注,那时候会有一些道德方面的考虑,从您最新的作品来看可能是一种文化方面的关照,是这样吗?


杨千:我觉得理解是对的,实际上像我在美国时期画的镜子反射、戴面具、真与假,回到国内画的影视关注一些社会问题,比如说《活动绘画》里面的离婚家庭、现代媒体一根线过来都很关注社会问题,比如现在流行杂志、流行文化、环保、垃圾、精神性、流行性,实际上是一直比较关注一些社会问题,但是社会问题里边肯定有艺术家自己的一个主观的判断、价值判断,有精神性、物质这些,因为我是老一批的对价值、文化、社会问题比较关注的艺术氛围里边成长起来的,所以我一直是比较关注这些东西。


99艺术网:杨老师方便透露一下您下一步的创作还有就是展览计划吗?


杨千:我现在准备的这些作品明年会举办个展,接下来有一些美术馆的群展,8月份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他们有一个很大的大型关于中国当代艺术的展览,10月份在匈牙利第二大的美术馆会有一个作品参加,接下来还有重庆美术馆新馆开展,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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